逼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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逼宮
初晨陽光正好，卻依舊帶著一股冷瑩瑩的寒意，守在門外的小太監，擡手搓了搓單薄的胳膊，有點冷，似乎要入秋了。
突然，太子寢殿裏發出一聲怒吼：“你才是蠢貨，你全家都是蠢貨！”
小太監扒拉一下耳朵，這太子妃娘娘，膽子也太大了吧，連太子全家都敢罵。
謝雲窈憋著嘴，眼圈都氣紅了。
謝珩鈺低咳一聲，捂著被她戳疼的傷口，眉頭緊緊皺起：“我又沒說你，你激動個什麽勁？”
“這裏就你我兩人，你還狡辯！”
謝珩鈺：“……”懶得理她。
謝雲窈冷笑：“被我說中了，你沒話說了吧。”
他沈默了一會兒：“你要是非要往自己頭上扣，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……”
謝雲窈低咳一聲，也冷靜了下來：“那你剛剛在說誰？”
“謝文斌。”他答了一句，又不說話了，似乎在思考事情。
每當他露出這樣表情的時候，就代表他又在想什麽算計人的鬼主意。謝雲窈心中警惕，神色覆雜的看著他：“你好好罵他幹嘛？”
謝珩鈺沒有回答，而是反問謝雲窈：“如果你提前知道，你的父親會死，你會去救嗎？”
“我爹早就死了啊。”
“……夏霖不是還活得好好的？”
謝雲窈連忙補救：“咳，我的意思是說，夏霖這個父親，在我心裏，早就死了。”
謝珩鈺挑了挑眉，淡淡的說道：“也是。”
“你……”
他突然道：“沒事了，你先回去吧。最近這幾天，最好就呆在寢宮不要出去，不然你被皇後抓走了，我也不會救你。”
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正經了，謝雲窈有些莫名，好奇道：“是不是最近會發生什麽事情？你剛剛的問題，是什麽意思？”
什麽叫你的父親會死？難道是皇兄會出事？
“知道太多，對你沒好處。”他深深的看向她：“你確定要知道？”
謝雲窈下意識搖頭：“算了算了，我回我的寢殿了。”在這宮中，秘密才是最可怕的東西，知道的越多，死得越快。
——
謝文斌好不容易給自己創造了留在京城的機會，又怎麽甘心輕易離開？
他想到了之前說要和自己聯盟的夏皇後，偷偷的潛入了朝鳳殿，打算商議一下，接下來要怎麽辦。
夏皇後一手捧著杯座，一手捏著杯蓋，輕輕的滑動了兩下，將茶杯送到嘴邊，抿了一口，這才說道：“寧王殿下，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有一個住在深山裏的獵人，每天晚上都睡不著，因為他不知道在深山裏的野狼，會在什麽時候偷襲他，他為了自己的小命而時刻保持警惕。但是每天不睡覺，是人都堅持不住，終於有一天，獵人忍不住了，直接提著刀，走進深山將野狼給殺了。這一晚，他終於能安心的睡一個安穩覺了。”
夏皇後將故事說完，別有深意的看著謝文斌：“寧王殿下，你聽懂了嗎？”
“可是，我每天都睡得很好啊。”謝文斌拍拍自己的小肚腩，心寬體胖，身體倍兒棒！
“……”夏皇後深吸一口氣：“本宮的意思是，與其害怕，不如親自動手，終結這個讓你害怕的東西。”
“你要本王弒父？”
這笨蛋，總算明白了。
夏皇後微笑：“本宮只是告訴你，陛下的身子已經快不行了，一旦陛下沒了，謝珩鈺順勢登基，那個時候，寧王恐怕這輩子都回不了京城了。”
“寧王，若是你連這樣的狠心都沒有，那本宮覺得，你還是回封地，繼續當你的藩王吧。”
“最是無情帝王家，你現在不夠狠心，那麽等著你的，就是謝珩鈺的狠心。想想，我們之前用剿匪的事情來算計他，他是怎麽做的。難道你等著他成為皇帝後，也像對付山匪一樣，來對付你嗎？”
謝文斌成功被蠱惑，他問道：“那我要怎麽做？”
夏皇後微微一笑，露出一個欣慰的表情，回答了兩個字：“逼宮。”
說最短的話，做最毒的事。
這種事情，宜早不宜遲，最好趁著謝珩鈺還在東宮養傷，防不勝防的時候，帶兵守住皇帝寢宮，然後逼宮。
到時候，等謝珩鈺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整個皇宮都在寧王和皇後的掌控中了。皇位由誰繼承，那還不是他寧王殿下一句話的事情。
當天晚上，謝文斌就帶人，將皇帝的寢宮悄悄的包圍了起來，打算來個神不知鬼不覺得逼宮。
等第二天天亮，這西嵐國就是他謝文斌的天下了。
病床上的謝康猛然驚醒，就看見謝文斌坐在床邊，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。謝康瞳孔微縮：“老二，你這個時候在朕寢宮作甚？”
“父皇，兒臣實在放心不下，還是想留在京城照顧你。”謝文斌先是假意訴苦了一番：“你就讓兒臣留下來吧。”
“若朕不允呢？”
“若父皇不允，那兒臣只有用自己的辦法，留下來了。”謝文斌露出了善意的笑容，他從寬敞的袖子裏拿出一個卷軸：“父皇，兒臣一直覺得，逼宮是最愚蠢的做法，但是有些時候，也不失是最好的辦法。”
皇帝臉色大變：“你……你這個逆子？來人……咳咳……”謝康躺在床上，叫不來平日在身邊伺候的宮人。
“父皇，你還是省點力氣吧，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，整個承乾宮都被本王控制住了。”說到這裏，謝文斌還有幾分得意，之前回京的時候，他就特意帶了一些人，先安排在皇宮附近，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。
“混賬東西，你……你這是要造反嗎？”
“父皇，只要現在將皇位傳給我，我保證您還是能躺在床上安心養病。”謝文斌也不想走上弒父之路：“您安心的當太上皇便好。”
“蠢貨，你何堪大任？”
“難道謝珩鈺就能堪當大任？！”謝文斌極度不服氣：“太子之位本就應該是我的！是你聽了謝雲窈的話，選了謝珩鈺當太子，憑什麽？呵，兒臣曾今一直想不明白，父皇為何對謝雲窈那麽好，直到皇後告訴了兒臣，兒臣才知道，原來父皇竟是這樣的人。”
曾經高大威武的父親，一下子變得那麽不堪，謝文斌心裏對於逼宮的愧疚，頓時就消失了。
他甚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：“父皇，你根本就不配當我西嵐國的皇帝，不如就將皇位傳給兒臣吧。”
謝康雙目暴眥：“逆子，混賬，你休想！”
謝文斌攤手：“現在可由不得父皇你了，這承乾宮裏裏外外都是兒臣的人，父皇若是太累，兒臣可以代為書寫，父皇按下玉璽便可。”
“你敢！老二，你這是犯上作亂、忤逆不孝！”
“再怎麽犯上和不孝，兒臣也比不上父皇呀。”謝文斌將手中聖旨展開：“您和蘇貴妃顛鸞倒鳳的時候，怕是非常快活吧！”
謝康雙目充血，五臟六腑都要被氣炸了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最後生生的氣吐了一口血來。
謝文斌：“嘖，這下好了，連印泥都省了。”說著，他擡手握住謝康的手，沾了血，就要往聖旨上按。
“老四，老四，你給朕出來，將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孽子拿下。”謝康的手勁沒有謝文斌大，這個時候只能叫場外援助。
聽見謝康叫謝珩鈺，謝文斌一怔，連忙轉身向四周看去，並未見人影，他這才放下心來：“謝珩鈺自身難保了，還會來救你？”
“二皇兄怎知孤不會出現？”謝珩鈺眸中帶笑，徐徐而來，從屏障後走出來。跟在他身後的，是朝中大臣。
謝文斌：“？？？”這一個小屏障後面，竟然能藏，六七個人？
“你……你怎麽會在這裏？”謝文斌踉蹌著後退了一步，肉嘟嘟的臉都跟著抖了抖。
“若不在這裏，又怎麽會看見，皇兄打算弒父奪位這一幕呢？”謝珩鈺嘖嘖聲：“當真是精彩。”
“寧王殿下，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！”某被大臣仗義出聲，其他人跟著附和。
“呵，就算你們提前埋伏在這裏，那一樣是甕中之鱉。”謝文斌穩了穩心神，想著自己埋伏在殿外的士兵，又看眼前也不過六七人，頓時充滿信心：“大不了連你們一起殺了。”
想到，還有皇後和自己裏應外合，謝文斌高呼：“都進來，將他們全部拿下。”
然而，進來的卻是皇帝的禁衛軍。
謝文斌傻眼了。
禁衛軍不是由皇後安排人牽制了嗎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
謝珩鈺一步一步走進，在謝文斌面前站定，只道：“二哥，但凡你長點腦子，就應該知道，皇後是不可靠的盟友。”
謝文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，禁衛軍直接過來，將他抓了起來，等到皇帝發落。
剛剛那一遭，已經讓謝康沒了力氣，他無力的揮了揮手，許久才說道：“先關起來……老四，你留下，其他人都退下。”說這話，已經讓謝康耗盡了力氣。
大臣們噤若寒蟬，方才他們在帝王寢宮內，似乎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。
“父皇。”謝珩鈺站在床邊，身姿頎長。
“看見朕被自己的兒子羞辱……你滿意了？”
“兒臣並無此意。”他微微一笑：“畢竟，羞辱父皇並不能讓兒臣感到快樂。”
可能因為剛剛，謝文斌已經做出夠大逆不道的事了，現在謝珩鈺的話，謝康反而不生氣了。
他緩緩的說道，聲音蒼老而灰敗：“……朕所有兒子當中，只有你心思最深，也最適合這位置。朕深知，自己不行了……當初是窈窈推薦你，待你繼位後，將你窈窈帶回來吧……給她找個適合的夫家，平安一生便好。”
這話倒像是在留遺言。
謝珩鈺沈默，謝康已然緩緩的閉上了眼。許久，他突然嗤笑，帶著嘲諷：“你憑什麽以為，孤會給她找夫家？”
謝康倏的擡手，雙目暴睜，口中呢喃：“嫵媚，我的嫵媚……”
謝珩鈺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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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監扒拉一下耳朵，這太子妃娘娘，膽子也太大了吧，連太子全家都敢罵。
謝雲窈憋著嘴，眼圈都氣紅了。
謝珩鈺低咳一聲，捂著被她戳疼的傷口，眉頭緊緊皺起：“我又沒說你，你激動個什麽勁？”
“這裏就你我兩人，你還狡辯！”
謝珩鈺：“……”懶得理她。
謝雲窈冷笑：“被我說中了，你沒話說了吧。”
他沈默了一會兒：“你要是非要往自己頭上扣，我也沒辦法。”
“……”
謝雲窈低咳一聲，也冷靜了下來：“那你剛剛在說誰？”
“謝文斌。”他答了一句，又不說話了，似乎在思考事情。
每當他露出這樣表情的時候，就代表他又在想什麽算計人的鬼主意。謝雲窈心中警惕，神色覆雜的看著他：“你好好罵他幹嘛？”
謝珩鈺沒有回答，而是反問謝雲窈：“如果你提前知道，你的父親會死，你會去救嗎？”
“我爹早就死了啊。”
“……夏霖不是還活得好好的？”
謝雲窈連忙補救：“咳，我的意思是說，夏霖這個父親，在我心裏，早就死了。”
謝珩鈺挑了挑眉，淡淡的說道：“也是。”
“你……”
他突然道：“沒事了，你先回去吧。最近這幾天，最好就呆在寢宮不要出去，不然你被皇後抓走了，我也不會救你。”
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正經了，謝雲窈有些莫名，好奇道：“是不是最近會發生什麽事情？你剛剛的問題，是什麽意思？”
什麽叫你的父親會死？難道是皇兄會出事？
“知道太多，對你沒好處。”他深深的看向她：“你確定要知道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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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謝文斌好不容易給自己創造了留在京城的機會，又怎麽甘心輕易離開？
他想到了之前說要和自己聯盟的夏皇後，偷偷的潛入了朝鳳殿，打算商議一下，接下來要怎麽辦。
夏皇後一手捧著杯座，一手捏著杯蓋，輕輕的滑動了兩下，將茶杯送到嘴邊，抿了一口，這才說道：“寧王殿下，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有一個住在深山裏的獵人，每天晚上都睡不著，因為他不知道在深山裏的野狼，會在什麽時候偷襲他，他為了自己的小命而時刻保持警惕。但是每天不睡覺，是人都堅持不住，終於有一天，獵人忍不住了，直接提著刀，走進深山將野狼給殺了。這一晚，他終於能安心的睡一個安穩覺了。”
夏皇後將故事說完，別有深意的看著謝文斌：“寧王殿下，你聽懂了嗎？”
“可是，我每天都睡得很好啊。”謝文斌拍拍自己的小肚腩，心寬體胖，身體倍兒棒！
“……”夏皇後深吸一口氣：“本宮的意思是，與其害怕，不如親自動手，終結這個讓你害怕的東西。”
“你要本王弒父？”
這笨蛋，總算明白了。
夏皇後微笑：“本宮只是告訴你，陛下的身子已經快不行了，一旦陛下沒了，謝珩鈺順勢登基，那個時候，寧王恐怕這輩子都回不了京城了。”
“寧王，若是你連這樣的狠心都沒有，那本宮覺得，你還是回封地，繼續當你的藩王吧。”
“最是無情帝王家，你現在不夠狠心，那麽等著你的，就是謝珩鈺的狠心。想想，我們之前用剿匪的事情來算計他，他是怎麽做的。難道你等著他成為皇帝後，也像對付山匪一樣，來對付你嗎？”
謝文斌成功被蠱惑，他問道：“那我要怎麽做？”
夏皇後微微一笑，露出一個欣慰的表情，回答了兩個字：“逼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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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事情，宜早不宜遲，最好趁著謝珩鈺還在東宮養傷，防不勝防的時候，帶兵守住皇帝寢宮，然後逼宮。
到時候，等謝珩鈺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整個皇宮都在寧王和皇後的掌控中了。皇位由誰繼承，那還不是他寧王殿下一句話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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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床上的謝康猛然驚醒，就看見謝文斌坐在床邊，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。謝康瞳孔微縮：“老二，你這個時候在朕寢宮作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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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父皇不允，那兒臣只有用自己的辦法，留下來了。”謝文斌露出了善意的笑容，他從寬敞的袖子裏拿出一個卷軸：“父皇，兒臣一直覺得，逼宮是最愚蠢的做法，但是有些時候，也不失是最好的辦法。”
皇帝臉色大變：“你……你這個逆子？來人……咳咳……”謝康躺在床上，叫不來平日在身邊伺候的宮人。
“父皇，你還是省點力氣吧，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，整個承乾宮都被本王控制住了。”說到這裏，謝文斌還有幾分得意，之前回京的時候，他就特意帶了一些人，先安排在皇宮附近，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。
“混賬東西，你……你這是要造反嗎？”
“父皇，只要現在將皇位傳給我，我保證您還是能躺在床上安心養病。”謝文斌也不想走上弒父之路：“您安心的當太上皇便好。”
“蠢貨，你何堪大任？”
“難道謝珩鈺就能堪當大任？！”謝文斌極度不服氣：“太子之位本就應該是我的！是你聽了謝雲窈的話，選了謝珩鈺當太子，憑什麽？呵，兒臣曾今一直想不明白，父皇為何對謝雲窈那麽好，直到皇後告訴了兒臣，兒臣才知道，原來父皇竟是這樣的人。”
曾經高大威武的父親，一下子變得那麽不堪，謝文斌心裏對於逼宮的愧疚，頓時就消失了。
他甚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：“父皇，你根本就不配當我西嵐國的皇帝，不如就將皇位傳給兒臣吧。”
謝康雙目暴眥：“逆子，混賬，你休想！”
謝文斌攤手：“現在可由不得父皇你了，這承乾宮裏裏外外都是兒臣的人，父皇若是太累，兒臣可以代為書寫，父皇按下玉璽便可。”
“你敢！老二，你這是犯上作亂、忤逆不孝！”
“再怎麽犯上和不孝，兒臣也比不上父皇呀。”謝文斌將手中聖旨展開：“您和蘇貴妃顛鸞倒鳳的時候，怕是非常快活吧！”
謝康雙目充血，五臟六腑都要被氣炸了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最後生生的氣吐了一口血來。
謝文斌：“嘖，這下好了，連印泥都省了。”說著，他擡手握住謝康的手，沾了血，就要往聖旨上按。
“老四，老四，你給朕出來，將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孽子拿下。”謝康的手勁沒有謝文斌大，這個時候只能叫場外援助。
聽見謝康叫謝珩鈺，謝文斌一怔，連忙轉身向四周看去，並未見人影，他這才放下心來：“謝珩鈺自身難保了，還會來救你？”
“二皇兄怎知孤不會出現？”謝珩鈺眸中帶笑，徐徐而來，從屏障後走出來。跟在他身後的，是朝中大臣。
謝文斌：“？？？”這一個小屏障後面，竟然能藏，六七個人？
“你……你怎麽會在這裏？”謝文斌踉蹌著後退了一步，肉嘟嘟的臉都跟著抖了抖。
“若不在這裏，又怎麽會看見，皇兄打算弒父奪位這一幕呢？”謝珩鈺嘖嘖聲：“當真是精彩。”
“寧王殿下，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！”某被大臣仗義出聲，其他人跟著附和。
“呵，就算你們提前埋伏在這裏，那一樣是甕中之鱉。”謝文斌穩了穩心神，想著自己埋伏在殿外的士兵，又看眼前也不過六七人，頓時充滿信心：“大不了連你們一起殺了。”
想到，還有皇後和自己裏應外合，謝文斌高呼：“都進來，將他們全部拿下。”
然而，進來的卻是皇帝的禁衛軍。
謝文斌傻眼了。
禁衛軍不是由皇後安排人牽制了嗎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？
謝珩鈺一步一步走進，在謝文斌面前站定，只道：“二哥，但凡你長點腦子，就應該知道，皇後是不可靠的盟友。”
謝文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，禁衛軍直接過來，將他抓了起來，等到皇帝發落。
剛剛那一遭，已經讓謝康沒了力氣，他無力的揮了揮手，許久才說道：“先關起來……老四，你留下，其他人都退下。”說這話，已經讓謝康耗盡了力氣。
大臣們噤若寒蟬，方才他們在帝王寢宮內，似乎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。
“父皇。”謝珩鈺站在床邊，身姿頎長。
“看見朕被自己的兒子羞辱……你滿意了？”
“兒臣並無此意。”他微微一笑：“畢竟，羞辱父皇並不能讓兒臣感到快樂。”
可能因為剛剛，謝文斌已經做出夠大逆不道的事了，現在謝珩鈺的話，謝康反而不生氣了。
他緩緩的說道，聲音蒼老而灰敗：“……朕所有兒子當中，只有你心思最深，也最適合這位置。朕深知，自己不行了……當初是窈窈推薦你，待你繼位後，將你窈窈帶回來吧……給她找個適合的夫家，平安一生便好。”
這話倒像是在留遺言。
謝珩鈺沈默，謝康已然緩緩的閉上了眼。許久，他突然嗤笑，帶著嘲諷：“你憑什麽以為，孤會給她找夫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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